北京日报记者 张骜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披红挂彩”。在西城,一支舞狮队伍也在加紧训练,为了在兔年新春给观众们增添欢悦、喜庆的年味,这就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白纸坊太狮。锣鼓响起,戴上“狮头”、穿上“狮尾”,一只穿越两百多年的“狮子”,用身上每一处“关节”,展示着一代又一代舞狮人的精气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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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高桌,一通锣鼓,头如麦斗,眼如铜铃的“狮子”立了起来。甩头、眨眼,抖着威风。一旁的杨敬伟用手机记录着每一个细节,时而微笑,时而摇头。不一会儿,他从徒弟们手里接过一只“狮头”,亲自披挂,上阵起舞。
年过花甲的杨敬伟是白纸坊太狮的第七代传承人,也是白纸坊胡同里长大的娃娃。说起自己和“狮子”的缘分,老杨伸出四个手指:“快四十年啦,多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面。”
明清以来,宣南白纸坊地区就有深厚的文化积淀。清代朝廷在这里设有火药局,清晚期又建了官办的第一座印钞厂,即北京印钞厂的前身。在厂区周围的人家中,练习舞狮的不少,为白纸坊太狮打下了传承基础。北京印钞厂成立后,工人中就有不少舞狮行家,他们组成演出队,为工友献艺,也寻找合适的年轻人,收徒传艺。
1984年,刚满26岁的杨敬伟从部队转业回厂,恰好赶上舞狮队扩招,练过举重的他被选上狮尾,从此一头扎进了舞狮。舞狮对于爆发力、腿力、臂力的要求基本和举重一样,都是与重量的较量,“三分力,七分巧”。练举重多年的杨敬伟对这些技巧早就炉火纯青,没几个月,便在一众师兄弟里冒头,得到了师父刘德海的青睐。
“北京的狮子舞,一般分为太狮和少狮,太狮指的是一人演狮头,一人演狮尾的大狮子,而少狮则是由单人扮演的小狮子。”杨敬伟说,作为地道的北京狮舞,白纸坊太狮的特点就是动作逼真、表情到位,特别是狮子脖子上挂着的7个紫铜铃铛,寓意喜、怒、哀、思、悲、恐、惊7种情绪。舞狮者必须配合铃铛的响动,调整“狮子”的情绪和样态。
经过3年的锤炼,杨敬伟和搭档成为了太狮队的台柱子。无论低条案、高条案还是最难的方桌,全能应付自如,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师父的眼光。
时光荏苒,当年的小伙子变成了如今的花甲老人。近40年的“太狮”生涯让杨敬伟的腰部和腿部“攒”下了不同程度的劳损。
从台前转向幕后,杨敬伟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考传承问题。尽管困难重重,老杨通过多年奔走、演出,吸引了一批年轻人,让舞狮队始终能保持十几人到二十几人的规模。这不,就在去年,他还在石景山区的帮助下带起一支京西女子舞狮队,让刚猛的“狮子”多了灵动和俏皮。
现在,老杨正带着队员们录制天桥印象博物馆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晚会和其他线上节目。他盼着,兔年新春来临之际,用久违的狮子舞为京城百姓增添一丝年味儿。
在石景山五里坨民俗陈列馆内,白纸坊太狮女子舞狮队的队员们舞动起威风八面的太狮,巾帼不让须眉。